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家有“蠢婆子”


作者:陈靖芳  发布时间:2008/11/6   点击数:1384

“蠢婆子”是我对妻子的昵称,虽然听起来好像有点不雅,但用在妻子身上,倒也有几分贴切。要不,她怎么会成为我这样一个庸夫之妻呢?

据说,“蠢婆子”在娘家做女儿时,因为家里就她这么一个千金,所以被父母视若掌上明珠,百般宠爱着。不但家中所有的活儿不论轻重粗细都不要她沾手,而且每天把她打扮得像一只漂亮的蝴蝶,在屋里屋外悠闲的飞着,而她那两个兄弟却得每天砍柴担水。

“蠢婆子”从小就不喜欢读书,学习成绩当然也是差得要命,就连初中的门槛也未能迈入。小学毕业后,她呆在家里悠闲地玩了几年,后来实在是耐不住在家里的这份清闲,便随她的表姐南下广东去“淘金”。娇生惯养的她当然吃不了那份打工的苦,所以没“淘”上几年后又“淘”回了家。

“蠢婆子”虽然“淘金”未成,但也有所得,那就是把自己“淘“成了一个水灵灵的大姑娘。究竟有多水灵哩?据她自己说,打工时厂里追她的小伙子加起来绝不下于一个加强连,而且还不乏有大学文凭的、或带点什么长的管理人员在内呢!而“蠢婆子”呢,从来没有把他们当着一回事。因为,她认为外面的人根本就靠不住。当然这只是她的一面之词,情况是否属实,我就没有去印证了。反正最后这朵“鲜花”,终究还是插在我这坨牛粪上了,这是后话。

“蠢婆子”从广东回家后,家里一时间竟变得热闹起来了,上门提亲、相亲的人——用她父亲的话说——几乎把家里的门槛都踩断了。而“蠢婆子”却一再表明自己还年轻,还不想嫁人。实际上,她心里早就有一番打算:先学会一门手艺养活自己再说吧。她的父母没办法,只好把她送到县城里一个开理发店的亲戚那里,让她学理发。没过多久,不甘寂寞的她,又把自小一起长大的好友也拉进去学徒。谁知这一学没到半年,便让我给撞上了。因为她师傅和我扯起来也是瓜棚搭柳叶的亲戚,抱着“肥水不流外人田”的想法,我总是在亲戚的理发店理发。当我看到亲戚店子居然有着这么一个水灵灵的未婚徒弟,怎能不怦然心动!“窈窕淑女,君子好逑”,还未婚娶的我于是就央求让她师傅说个媒。也许是看在亲戚的份上,她师傅欣然答应了。

有一次师傅问她对我的印象如何,可她却怎么也想不起曾经见过我这么一个人来。无奈,师傅只好带着她,与我正儿八经地见了一次面。没想到见面之后,“蠢婆子”居然鬼使神差地答应了这门亲事。这事让好友知道了,急得直跺脚,没有少泼冷水。因为好友觉得,我这个人除了有着煤矿工人的身份外,其他的一切实在太普通了,长相一般,身材也不伟岸,更不是口袋里有几文钱的主儿。隔几天“蠢婆子”把我带回家征求她父母的意见,她妈妈倒是没说啥,可她那老爸却怎么也不肯。要说以前来家里提亲的那些小伙子,哪个不比现在这个强呢?可“蠢婆子”却“吃了秤砣铁了心”,认为找个我这样普通的人虽不能发财,至少能平平安安地过日子,而这正是她想要的生活。没法子,老俩口也只得由着她了。“蠢婆子”看到父母同意了,一个劲的乐,简直乐得要在天上飞了起来。

“蠢婆子”嫁到我家后,每天跟着我的妈妈学做家务。妈妈知道她在家做女时没做过什么家务,便也尽量不让她插手家务事,心里想只要她保养好身子,早点替她生个胖孙子就行了。可“蠢婆子”却怎么也不听,说过去那种衣来伸手、饭来张口的生活,对她来说已成为过去,她觉得自己现在已为人妇了,总得学会家务活,不可能再靠别人了。在她的坚持下,没过多久,她就能烧得一手好菜,还把家里也打点得整整有序。看到“蠢婆子”这么贤惠,我直乐得合不拢嘴。

一年后,“蠢婆子”生下了儿子,家里的事更是繁忙了许多。因为我是在离家几里外的荆南矿上班,每天基本上都是早出晚归,家务事根本无暇顾及。而妈妈年纪又大了,行动开始诸多不便了,家里一切家务的重担全部落在“蠢婆子”肩上。娇弱的“蠢婆子”有点应付不了,便开始在我面前大倒“苦水”了。然而当她看到我每天回来的那副辛苦相,特别是从我那些同事口中得知,我的工作其实也很辛苦,每天要处理很多事,忙了地面又得忙井下,工作压力很大,一个月里几乎没有过休息,就再也不抒发感情了,只是默默地咬紧牙关,独自一人把家里的活全揽了下来。

记得2006年“7.15”发洪水时,我因为抢险,两天两晚没回家.而我家正处在山洪爆发地段的山脚下,“蠢婆子”看着向家里直扑而来的滔滔洪水,打我的电话又打不通,急得直抹眼泪。最后看到家里被水淹了一米多深时,只得“三十六计,走为上”,什么东西也顾不上拿,一手抱着儿子,一手扶着年迈的婆婆,寻到我的一个好友家里避难去了。直到那天下午快5点钟时,好友才好不容易让人捎了个口信给我。听到朋友捎来的口信,知道家里受灾的消息,我虽然心里着急,但也顾不上了。直到矿里的灾情渐渐稳住了,才急急忙忙地赶回家。这时家里已一片狼藉,根本不可能住人了。无奈之下,一家人只得全挤住在朋友家。第二天矿里来通知要恢复生产,我顾不上家里的事情,又急忙赶到矿里去了。家里的清理工作只能交给”蠢婆子”与年迈的老妈了。她们婆媳俩忙了整整一天,才勉强把家里那些泥浆清理出去。事情就是有那么巧,偏偏这个时候碰上了“蠢婆子”的例假期。”蠢婆子”直喊腰子疼,到了第二天竟然疼得她直掉眼泪。可我此时正忙得脱不开身,只得打电话请来岳母陪她上医院。经检查后发现,原来是她身上的节育环长到肉里去了,必须动手术。虽不是大的手术,可也让她在医院躺了三天。而这三天里,我一直奋战在荆南矿的生产一线上,直到她出院后,我才知道这件事。我感到羞愧难当,一个劲儿给她赔笑脸,可她只淡淡地一句“得啦!早已习惯了一人去面对家里的所有事情,你只管安心地上你的班去吧!”面对“蠢婆子”的开恩,我双脚并排,来了一个标准的军礼,以表谢意。“是,我的‘蠢婆子’大人!”

现在,我们的儿子已经五岁了,“蠢婆子”娇小玲珑的身材和一张娃娃般的脸孔,却不肯与时俱进,款款地行走在大街上,怎么看也还如同一个“养在深闺人未识”的妙龄女郎。

也许正因为如此,“蠢婆子”常在我面前牛皮筛筛地:“……如果我们离婚的话……哼哼!再找个比你年轻而又帅气的老公也不在话下……哈哈!”

她的意思很明显,“我可是比外面那些野花香艳得很哦!”可别不识好歹呀!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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